來自真實世界的聲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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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吉夫與第四道  來自真實世界的聲音  原序 

作者 葛吉夫     

葛吉夫正以人類處境新思潮的先鋒逐漸揚名。這種新思潮在人類漫長歷史中的世代變遷時刻曾經出現過許多。

在他去世四分之一世紀後,它的名字在一片謠傳的聲浪中浮現。今天,他被視為一股偉大的精神力量。他清楚預見當代文明的走向,並在西方暗中安排工作為一些人士做好準備,使他們自行發現這個真理——唯有素質( being) 才是、永恆不滅的真實——並終於擴散到全人類。

讀過他的第二、三套著作的讀者對他的生命輪廓不會陌生:《與奇人相遇》Meeting with Remarkable Men(1963年出版)、《我存在,生命方真》Life  is   Real Only Then, When "I Am"( 1975年,圈內人印行) 1877年他誕生在俄土邊境的一個奇異而近乎聖經背景的環境中。早年的教育在他的心中留下許多不可解的疑惑,使他在非常年輕時就開始探尋那些已經獲得人類生活完整知識的人士。歷時二十年,他的足跡遍及中亞細亞及中東一帶,詳細地點無可確認。

回返後,時值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夕,他開始在莫斯科聚集一群門徒。俄國大革命期間,他和一小群追隨者遷徙至高加索的伊山土基(essentuki) ,然後行經提弗利司( Tiflis) ,君士坦丁堡(一名伊斯坦堡),柏林,倫敦等地,而在遷徙過程中他依然繼續的工作。最後,在1922年他買下巴黎近郊的夏托普裡耶(  Chateau du  Pfieure) 而以更大的規模重新開啟"人類和諧發展機構" ( Institute  for the  Harmonious Development of Man) 。1924年,在他首次訪美之後,一次車禍打斷了機構的進一步計劃。自1924—1935年之間,他的全副精力轉而投人寫作。

此後他的餘生都致力於密集的工作,主要是和巴黎的法國門徒。在安排妥身後的出版事物( 它的第一套書《魔鬼給孫子的故事》Beelzebub' s Tales to His  Grandson) 之後,1949年他逝世於巴黎。

他的教學包含了什麼?是每個人都可理解的嗎?

在他年輕時期的思考中," 人的發展" 已經是個顯眼的主題。他指出: 人的發展不可能在大眾的諸多影響下達成,只能是個人內在成長的結果;這樣的內在開展是所有的宗教與道( ways) 的目標,但這需要一種直接而精確的知識——關於個人內在意識質地的改變。這知識被保存在他尋訪過的許多地方,但要獲得它就需要一個有經驗的引導者,並經過長時期的自我研究與工作自己。

經由他條理的意念及再三更換的諸多練習,所有去他那裡的人全都心靈大開;一方面激起他們對自己徹底不滿,同時又以一種他們絕無可能忘記的方式,大大開啟了他們內在可能性的尺度。

如同葛吉夫在《魔鬼給孫子的故事》中所做的陳述,要瞭解他的教學必須在人類文化史的全貌中尋覓,從地球上生命的創始,循著古今諸多文化的興一哀起落,直到當代。

幸運地,關於他在普裡耶及他與門徒避徙眾多城市的事跡(通常處境艱難),現仍存有許多紀錄記載著他的真實話語,亦即他在談話中或演講中所直接給予的指引。本書收錄的就是這些演講。

它們是由許多筆記集結而成,從許多聽過他演講的人在事後憑記憶忠實地將內容記錄下來。他們小心珍藏他們的筆記以免遭到誤用,因而連這些筆記存在的事實都是逐漸才為人所知。

雖然這些演講並不完備,有些甚至只是一些零星的片段,集結之後對於葛吉夫 「工作自己」的途徑仍是個可信的描述,就像在那需要的時刻裡傳達給門徒的一樣確實。更甚者,在這些憑記憶而做成的筆記中,令人吃驚的是,雖然聽眾包含了各式各樣的人——有些已經長久熟知他的理念,有些才第一次拜訪——字裡行間所呈現的總是同一個人的聲音和語調,是同一個人在他的每一個聽眾心裡所引發的親切回應。

珍妮.沙茲曼( Jeallne de Salzmann) ,由1919年起便在提弗利司開始追隨葛吉夫直到他的去世。三十年間,她參與了工作中的每一個階段,甚至在他生命的最後十年,她還負責帶領團體的工作。她在此書第一版的序言中曾做如下陳述:

今天,在美國、歐洲、甚至亞洲,有相當多的研究團體在探究葛吉夫的教學並付諸實踐之際,似乎有必要闡明一些他教學的基本特質。亦即,雖然追尋真理總是相同,但他幫助門徒接近的形式,卻只具有限的期效,一旦達成新的瞭解,形式就會改變。

閱讀、談話、討論和研究,這些在一段時間內曾是工作的主要面貌,曾激勵理智達到開啟嶄新的 「看」的方式,但為了某些理由,這一切忽然被帶到了盡頭。

「這使門徒處於一個關卡;他理智上已能瞭解並接受的東西,此時必須由情感來經驗。」

「無法預期的情境被安排發生,用以打破習性。面對新情境的唯一可能,就是經由深刻檢視自己並藉由全然的誠懇——單憑這便足以來改變人的情感質地。」

「然後輪到身體。需要集中身體注意力的所有能量,並將其調適到一個隨時準備效勞的狀態。」

「隨後,這體驗就能循序進人另一個層面。」

如葛吉夫自己常說的:「組成人類的每一個部份都必須被告知——以一種對每個部份都好的方式。否則,發展將會失去平衡而無法繼續前進。」

「這些構想是個召喚,是導向另一個世界的召喚。它來自一個人,他瞭解一切也能夠指引我們途徑。但人的改變需要更多的東西:唯有當意識的力量下傳並真正遭遇一個完全承諾的回應,如此才能夠達成而帶來融合。」

「然後,一個新的生命就能在一連串的新情境中顯現;也唯有獲致客觀意識的人,方有能力創造並發展出這一連串的新情境。」

「但,要瞭解這個,人就必須親自走過此發展過程中的每一個階段。如果缺乏這樣的經驗和瞭解,工作將會失去它的效力,情境也將被誤解而不會在恰當時機被引出。情境和努力都將停滯在一般生活的層面上,徒然無益地原地打轉。」

" 瞥見真理" 一文是由一位莫斯科門徒於1914年所寫,記述他與葛吉夫的會談。鄭斯賓斯基在《探索奇跡》一書中曾提及此文。這是那段期間內第一個——或許也是唯一的一個例子——由葛吉夫策劃,陳述他的一系列觀點和意念。作者不可考。

其餘演講的部份則由湯瑪斯.哈特曼夫人幫忙重新收集資料並加以比對和整理。她從1917年在伊山土基開始出席了所有的聚會,因而能夠確保資料的真實性。讀者可能會注意到許多演講中的段落( 包括" 精確的研究" 、" 對於我所提出的問題" 、" 兩條河" 等開頭的部份) 與葛吉夫在《魔鬼給孫子的故事》一書中最後一章所用的素材幾近相同。

格言中有部份曾在普裡耶發表過,為了門徒的生活;以一種只有圈內人能懂的符號,書寫在讀書室的牆上。葛吉夫的演講就在那裡進行。這本書的封面是格言的符號圖畫之一,解讀出來便是:" 隨時隨地記得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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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問到動作的目的。身體的每一種姿勢都對應於某一種特定的內在狀態,而從另一方面來說,每一種內在狀態都對應於某一種特定姿勢。一個人在他的生活中具有特定數量的習慣性姿勢,他會不斷的從其中一個來到另一個,在其中沒有任何間隙。 

使用新的、不習慣的姿勢可以讓你以不同於平常的式去觀察自己的內在。特別是在「停止!」命令出現,而你必須立刻使自己凝固時,這一點特別清晰。在這個命令之下,你不但必須凍結外在的一切,也要凍結內在的一切移動。緊張的肌肉必須保持同樣的張力,放鬆的肌肉必須仍舊放鬆。你必須努力去保持與之前同樣的想法和感覺,並且去觀察自己。

舉例而言,你想成為一個女演員。你的習慣性姿勢適合扮演某種特定的角色──比如說女僕──但你現在得演女伯爵。一個女伯爵有著截然不同的姿勢。在一個好的戲劇學校,你會被教導,讓我們說兩百種姿勢好了。一個女伯爵的姿勢是,讓我們說是第14號、68號、101號和142號姿勢。如果你知道這些,當你在舞台上的時候,你只要從一個姿勢換到另一個姿勢,那麼不管你演的有多糟,你由頭到尾都是一個女伯爵。但如果你不知道這些姿勢,那就算是一隻完全沒有受過訓練的眼睛也會覺得你是個女僕而不是女伯爵。

以一種與日常生活不同的方式來觀察你自己是必要的。有一種和你到目前止完全不同的態度是必要的,你們都知道你們至今為止的習慣性態度給了你們什麼。繼續像從前一樣下去是沒有意義的,對你們或對我都一樣;對我來說,如果你們繼續維持原狀,我就沒有和你們一起工作的欲望。你們想要知識,但你們至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並不是知識。那只是機械性的資訊收集。那是在你們外在的知識,而不是你們內在的知識。那毫無價值。一種在某時由他人所創造的知識怎麼會是你自己的?它不是由你所創造出來的,所以它只有很微小的價值。舉例而言,你說你知道如何幫報紙排字,並且視之為你內在的價值。但現在機器就會做了。排列組合並不是創造。

每個人都庫存著有限的一些習慣性姿勢和內在狀態。她是一個畫家,並且你或許會說她有自己的風格。但那不是風格,那是限制。不管她的畫可能展現出什麼,不管她畫的是歐洲還是東方的生活,它們總是一樣的。我會馬上認出那是她的畫,而不是別人的。一個不管演什麼角色都一樣的演員──都只是他自己──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演員?他只會偶然遇上一個角色,剛好符合他在日常生活中的樣子。

通常,直到今天,所有的知識就像所有別的一切一樣,只是機械性的。例如,我和善的看著她,她馬上也變成和善的。如果我生氣的看著她,她馬上就會不高興──不只是對我,還包括了她的鄰居,然後這個鄰居會生別人的氣,然後事情就這麼繼續下去。她生氣是因為我無禮的看她。她是在機械性的生氣。但她無法出於她的自由意志而生氣。她是他人態度的奴隸。如果這些「他人」總是活生生的別人的話也還好,但她也是一切事物的奴隸。任何的客體都比她強。這是永無休止的奴役。你的各種功能並不屬於你,相反的,是你在為所有在你內在發生的一切發揮功能。

一個人必須學習新的態度來面對新的事物。你看,現在每個人都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聆聽,一種對應於他內在姿勢的方式。舉例來說,史塔洛斯塔用他的腦子聽,你用你的感覺聽;如果你們被要求複述你們所聽到的,每個人都會用合於自己當下內在狀態的方式來複述。一小時過後,當你正在解決一道數學難題時,某人告訴這位史塔洛斯塔某件不愉快的事。這位史塔洛斯塔在重述他在這裡所聽到東西時,將會染上他的情感色彩,而你將會以一種邏輯的型式來複述。

事情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只有一個中心在運作──舉例來說,不是理智就是感覺。但你們一定要學習以一種新的方式來聽。直到目前,你所有的知識都是缺乏了解的單一中心的知識。有許多事物是你們知道而且也真正了解的嗎?舉例來說,你知道電是什麼,但你對電的了解有像了解二乘二乘等於四那麼清楚嗎?後者你們了解的非常透徹,沒有人可以向你們證明出不同的結果;電就不同了。今天它被解釋成這樣,你相信了。明天你又得到不同的解釋,你也會相信。但了解是至少兩個中心,而非一個中心的認知。還有更為完整的認知,但就目前來說,如果你能使一個中心去控制另一個,這就夠了。如果有一個中心認知道某事,然後另一個中心可以驗證它,並加以同意或反對,這就是了解。如果各中心之間的爭論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結論,那就是一知半解。一知半解也不好。所有你們在這裡所聽到的,所有你們在他處所依己意去談論的,都應當至少用兩個中心去聽和說。這是有必要的。否則對你們和我來說,都不會有正確的結果。對你們來說,事情會和以前一模一樣,只是累積了更多新的資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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