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觀照2

靜心觀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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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照如同播種

  觀照是怎麼導致無念的呢?我越來越能觀照我的身體、我的思想和感覺,這種體驗很美麗。但無念的片刻既罕見又遙遠。當我聽到你說「靜心就是觀照」時,我覺得我領悟了。但當你談論「無念」時,聽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您能對此評論一下嗎?

靜心有一個很長的歷程。當我說「靜心就是觀照」時,那是靜心的開始。而當我說「靜心是無念」時,那便是靜心的終結。觀照是開端,無念是終結。觀照是達到無念狀態的方式。

自然地,你會覺得觀照要容易些,它離你很近。但觀照就像是種子,接著有一個漫長的等待過程——不只是等待,而是要相信這粒種子將會發芽,相信它會變成一片叢林,相信總有一天春天會來臨,這片叢林會開花。無念狀態是花期的最後一個階段。

播種當然是很容易的。那是舉手之勞的事。但花朵的盛開卻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你可以準備好一切條件,但花朵只能按它自己的願望綻放。你不能設法強迫它開放,春天不是你所能及的,但如果你準備充分,春天就會到來。那是絕對可以保證的。

你前進的道路極其完好,觀照是途徑,而你會偶爾感覺一下無念的片刻。這些是對無念狀態的粗略一瞥,但只有一小片刻的時間。

記住一條基本規律:那些能夠存在一小片刻的事物,就能夠成為永恆,因為你總是只有一個片刻——你不會同時有兩個片刻。但如果你能將這一個片刻轉變成一種無念的狀態,你就掌握了秘訣。於是也就不存在使你轉變不了的障礙。第二個片刻也會帶著同樣的潛質和能力隨之而來。

如果你領悟了這個秘訣,那你就掌握了打開每一個片刻、使之成為無念瞬間的鑰匙。無念是最後的一個階段,到那時,意念永遠地消失了,而無念的間隙成了你內在固有的真實存在。如果這些偶爾的瞬間發生的話,那就表明你走對了路,你用對了方法。

但千萬別不耐煩。存在需要極大的耐心。這最終的奧妙只會向那些具有極大耐心的人打開。一旦一個人處在了一種無念的狀態,那麼任何東西都無法把他從他的生命中誘開。沒有一種力量能夠大得過無念的力量。沒有一種傷害能夠傷害到這樣一個人。沒有依戀,沒有貪婪,沒有嫉妒,沒有憤怒,什麼都無法在他心中生成,無念狀態是一片沒有任何雲彩,絕對純淨的天空。

你說:「觀照是怎麼導致無念的呢?」有這樣一條內在的規律: 頭腦沒有它們自己的生命。它們是寄生物,它們依賴於你的認同而存在。當你說:「我很憤怒」時,你就把生命的能量注入了憤怒,因為你正漸漸溶入了你的憤怒。

但當你說:「我觀照到憤怒在我的頭腦的屏幕上閃現」時,你並沒有將任何生命、任何精力、任何能量注入到憤怒中去。你之可以能夠看見,那是因為你沒有被同化。憤怒是絕對無能為力的,它對你沒有任何的影響,它改變不了你,它左右不了你。它是完全空洞的,沒有生命的。它會過去,天空將會一片明淨,你頭腦的屏幕上將是一片空白。

慢慢地,慢慢地,你開始走出了你的頭腦。那就是觀照全過程。換句話說,也就是喬治·葛吉夫所謂的「無身份」。你不再等同於你的頭腦。你只是站得遠遠的——漠不關心,彷彿那是別人的思想。你切斷了與它們的聯繫。只有到那時你才能去觀照它們。

觀照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如果你與它們打成一片,就沒有了距離,它們離得太近了。這就好像你把鏡子放得太靠近你的眼睛——你就無法看到你的臉。要有一定的距離,那樣你才能在鏡子裡看到你的臉。

如果思想距你太近,你就無法觀照它們,你就會受你思想的影響和宣染,憤怒使你生氣,貪心使你貪婪,淫慾使你好色,因為其間一點距離也沒有。 它們離得太近了,必然會使你認為你與你的思想是一體的。

觀照打破了這種一體性,並製造了一種隔離。你觀照得越多,距離就越大;距離越大,你的思想從你那裡得到的能量就越少,它們沒有任何其它的來源。

很快它們就會開始死去,開始消亡。在它們消亡的時刻裡,你將初次領略到無念的一瞬——你是在體驗。你說: 「我越來越能觀照我的身體,我的思想和感覺,這種體驗很美麗。」這只是一個開始。但即便是開始,也已極為美麗。只要站在正確的道路上,即使一步也不走,亦會讓你沒有緣由地感到巨大的快樂。

而一旦你開始在正確的道路上行進,你的喜悅、你的美麗的體驗就會伴著新的意義、新的花朵、新的芳香而變得越來越深入,越來越寬廣。

你說:「但無念的片刻既罕見又遙遠。」這是一個很大的收穫,因為人們從不知道有這種間隙。他們的思想總是處在高峰時間。一個意念接著一個意念,就如汽車一輛接著一輛。一路上延綿不斷——無論你醒著還是睡著。你所夢見的一切只是思想的畫面形式,因為無意識的頭腦不懂語言。

你所感覺到的一切正說明你走對了路。對每一個尋道者來說都存在這樣一個疑問,即他是否是向著正確的方向行進。這沒有保障,沒有保險,沒的保證。所有的層面都是敞開的;你怎麼去選擇正確的方向呢?

這裡有一些幫助你如何去選擇的方法和尺度。你所走的道路,你所用的方法,必須能夠給你帶來快樂,能夠使你更敏感,更觀照,能夠賦予你一種巨大的幸福感,這就是評判你所應走的道路的唯一標準。如果你變得更痛苦,更氣憤,更自私,更貪婪,更好色,那就表明你走錯了道。

在正確的道路上,你的喜悅會一天天地增長。而你的美麗感覺的體驗將變得極其絢爛,變得更為鮮艷,那是一種世上從未見過的色彩,那是一種世上從未有過的芬芳。然後你便可以放心地上路,不再害怕走錯方向。

這些內在的體驗將使你始終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只要記著它們在成長。那意味著你是在前行。現在你只有很少的一些無念的片刻。這已是很不簡單的成績了,這是一個很大的成就,因.為人們在他們的一生中都不知道有無念的時刻。這些小小的片刻會變大。隨著你變得越來越歸於中心,越來越觀照,這些片刻會開始變大,如果你能義無反顧地一直走下去,如果你沒有誤入歧途,距那一天就為時不遠了。要是你繼續勇往直前,這一天並不會太遙遠,那時你將第一次感覺到間隙變大了,以至於幾小時過去了也沒有一個意念出現。現在你獲得了更大的無念體驗。

當你二十四小時地處於無念狀態中時,你便到達了終極。那並不意味著你無法運用你的頭腦,這是那些完全不瞭解無念狀態的人提出的謬論。

無念並不意味著你無法運用你的頭腦。它只是指頭腦無法使喚你。無念並不意味著要摧毀頭腦。無念只是將頭腦擱在一邊,任何時候你需要與外界交流,你都可以讓它運轉起來,那時它就成了你的僕人。此刻它是你的主人,即使你一個人坐著的時候,它也不停地進行著:喋喋不休,喋喋不休,而你無法做任何事。你是那樣的徹底地無助。

無念只是意味著 頭腦被擱在了它應處的位置,作為一個僕人,它是一件很好的工具;作為一個主人,那就非常不幸了,這是很危險的,它將毀了你的一生。

頭腦只是你與別人交流的工具。但當你一個人獨處時,便不再需要頭腦。因此無論什麼時候你想用它,你就可以用。另外還要記住一點:當頭腦幾小時地保持寧靜時,它會變得更充沛,更有朝氣,更具創造力,更敏感,它通過休息恢復了活力。

普通人的頭腦思維大約是在三四歲的時候開始的,然後它們會持續七十年至八十年而沒有休假。很自然地他們不可能具有創造力。它們太疲倦了,它們被無聊攪得太累了。世界上有無數的人沒有創造力地活著。而創造力卻是最愉快的體驗之一。但他們的頭腦太累,它們無法處在一種流動的能量狀態中。

無念的人讓頭腦休息,讓頭腦充滿活力,使之極為敏感,使之一旦需要隨時可以投入運轉。人們體驗到無念決非偶然……他們的話本身開始具有一種魔力。當他們開始運用他們的頭腦時,頭腦便會具有一種超凡的魅力,一種超凡的魔力。它會具有極大的自發性,具有在清晨日出前露珠的清新。頭腦是本性表達和創造的最重要的參與工具。

因此靜心者,或換言之,無念者甚至可以將乏味的話轉化成詩句。無需費任何力——他的話就充滿了權威,不需要爭論,它自身成了爭論,它所攜帶的能量成了一種不言而喻的真理。無需任何邏輯或經文來證明它,無念者的話有一種內在的自信。如果你準備好了去接受聆聽,你將會在心裡感覺到它:那不言而喻的真理

你說:「當我聽到你說『靜心就是觀照』時,我覺得我領悟了。但當你談論『無念』時,聽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那怎麼會聽起來容易呢?那是你將來的一種可能。你已經開始了靜心,它也許還處於初級階段,但由於你對它已有了一定的體驗,所以你能明白我的話。而如果你能領悟靜心,那就不必再擔擾了。靜心一定會導致無念的。就像每條河流無需地圖、無需導遊便能流入海洋一樣。

每條河流最後都會毫無例外地流入海洋,每種靜心最終也都會毫無例外地達到無念狀態。

但是,當恆河在喜瑪拉雅山中穿越山嶺與溪谷時,它自然不會知道什麼是海洋,它無法想像到海洋的存在,但它一直在向大海奔去,因為水具有一種找到最低處的本能,而海洋便是最低的地方。因此河流在喜瑪拉雅山的最高峰形成,然後立即開始往低處流,最終它們必然會找到海洋。

靜心過程正相反——它向著高處上移。而最終的巔峰便是無念。無念是一個簡單的詞,但它確切的意思是成道,自由,掙脫一切束縛,對永生和不朽的體驗。

那都是些大字眼,而我不想嚇退你們,因此我用一個簡單的詞:無念。你領會你的頭腦,你可以去想像頭腦不在運轉的狀態。

一旦頭腦沒有運轉,你就變成了宇宙之頭腦的一部分,天地之頭腦的一部分。當你成了天地之頭腦的一部分時,你個人的頭腦就起到了一個美麗僕人的作用。它承認了它的主人。而且它會把天地之頭腦的信息帶給那些仍然為個人頭腦所羈絆的人。當我與你們說話時,那實際上是宇宙天地在利用我。我所說的話並不是我自己的話,它們是屬於宇宙的真理,那是它們的力量,那是它們的超凡惑力,那是它們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