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自由之路2

心靈自由之路2

http://www.osho.tw/ebook/book68_11.htm

心靈自由之路 

第十一章 看的藝術 

永不間斷的知覺。虎追虎。 

我想,瞭解“觀察”,瞭解“看”的本質和美很重要。心只要還受到扭曲——愛到神經作用、感情、恐懼、悲傷、健康狀況、野心、做作、追求權力等的扭曲——就無法聽、看、注視。聽、看的藝術不是培養得來的,不是進化或逐漸成長的問題。我們感受到危險時會立即產生行動。這是身體的記憶本能的、當下的反應。我們從小就一直受這種制約來應付危險。我們的心若不立即做這種反應,人身就會毀滅。所以,我們今天要討論的是, 我們有沒有可能只是“看”就採取行動而不是由於什麼制約。我們的心能不能夠對任何扭曲都自由而立即反應,從而採取行動?知覺、行動、表達是一體的,三者不可分。看就是行動,行動就是看的表達。知覺到恐懼時,因為很緊密地觀察這個恐懼,所以就免除了恐懼——這就是行動。今天上午我們能不能討論這些?我想這一點很重要,因為我們可能因此而看清一些未知之事。但是,不論如何都深受恐懼、野心、貪婪、絕望等心情扭曲的心,是不可能看清任何事情的。要能夠看清事情,生命必須健康、平衡、和諧才可以。

所以,我們的問題就是,心(意指整個生命)能不能夠認知某種“倒錯”、某種掙扎、某種暴力?看見這些,才能結束這些——立即地而非逐漸地結束。這表示不讓時間在知覺和行動之間發生。如果你不中斷地注視危險,行動就立即產生。

我們已經習慣一個觀念,那就是,我們借著一天天的注意,一天天的修煉,我們將逐漸智慧起來,逐漸地悟。我們習慣這個觀念,這是我們的文化的模式,也是我們的制約。但是我們現在要說,這個心免除恐懼與暴力的逐步過程適足以加深恐懼,增強暴力。 終止暴力(不只終止外在的暴力,也終止生命深處的暴力),終止侵略心,終止權力的追求可能嗎?完全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們能不能不讓行動發生而終止這一切?今天上午我們是否討論這一點?通常的情形我們會讓時間進入看和行動之間的空隙,這就是實然與應然之間的耽擱。這裏面有一種欲望,想去除實然,而達成或變成另外一種東西。我們必須瞭解這種時間的間隔。我們一向用這種方式來思考事物,因為從小別人就灌輸我們,教育我們,說我們漸漸的,到最後,終將成為某種東西。就外在而言,我知道在技術上時間是必要的。若非經年累月的練習,我不可能成為一流的木匠、物理學家、數學家。我們有可能很小的時候,就有一種“清楚”——我不喜歡“直覺”這個字眼——能夠看清一個數學問題。但是我們知道,學習技術或語言所需的記憶,絕對需要時間的培養。我不可能明天就會說德語,我需要好幾個月。電子我一點都不懂,要學電子我需要好幾年。所以,請不要把學習技術所需的時間和干涉知覺行動的時間混為一談。

問:我們要不要談一談小孩子,談一談成長?

克:小孩子必須成長。他必須學很多東西。我們說“你必須成長”時,這是一句貶損的話。

問:先生,我們內在心理確實有一種部分的改變。

克:當然!我一直很生氣,或者我們現在就很生氣。可是我們說“我不應該生氣”。我們逐步地努力,造成一種部分的狀態是我們有一點不生氣,有一點不惱怒,有一點克制。

問:我不是這個意思。

克:那你是什麼意思,夫人?

問:我的意思是,原先你有一種東西,但是後來把它丟了。這其中可能有一點東西互相混淆,你已經不一樣了。

克:是的。可是這混淆難道不是一直都一樣,頂多只有一點修正而已嗎?這裏面有一種不斷的修正。你可能歷經依賴的痛苦,孤獨的辛酸,而後不再依賴某人,你說“我不再依賴”。這時你可能真的能揚棄這個依賴。所以你說確實已經有了某種改變,下一次的依賴是不一樣的。但是你又開始努力改變,然後又揚棄一次。我們現在要問,我們有沒有可能看清依賴的本質,因而立即——而非逐漸——像遭遇危險而採取行動一樣地去除依賴。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我們非但要在口頭上討論,而且要深入地、內在地討論。請注意其中的含意。整個亞洲都相信轉生。轉生的意思就是說我們會依據這一生過得怎麼樣重生到來生。如果你這一生殘暴、有侵略性、破壞性,你就要在來生為此付出代價。你也不一定會變為禽獸,你仍然可能生而為人,可是卻活得很痛苦、很敗壞。因為你前世沒有過美好的生命。但是,那些相信轉生的人,都只相信字義,而不曾瞭解字面下深刻的意義。你“現在”所作所為無限地關乎明天,因為,明天——就是來世——你將為今天付出代價。所以,“逐漸獲致不同狀態”的觀念東西方皆然。同樣都有時間這個因素,都有“實然”與“應然”。獲致應然需要時間,時間就是用力、集中、注意。我們由於不注意或不集中,才會一直用力練習注意——這就需要時間。

必然有一種方法可以處理這個問題。我們必須瞭解認知——看與行動。兩者不是互相隔離,兩者不可分。我們必須平等地探討行動、探討“做”這個問題。何謂行動?何謂做?

問:沒有知覺的瞎子如何行動?

克:你有沒有嘗試過戴著眼罩活一個星期?我們試過,為了好玩。你知道,你會發展出別的感覺。你的感覺會變得很敏銳。你還沒有走到牆壁、椅子、桌子之前,你就知道它在那裏。但是,我們談的卻是我們對自己的盲目,內在的盲目。我們很清楚外在的事物,可是內在的事物我們卻很盲目。

何謂行動?行動是否永遠根據觀念、原理、信仰、結論、希望、絕望而行?我們如果有觀念,有理想,我們就會努力符合那個理想。這時理想和行動之間就有了間隔。這間隔就是時間。“我應該成為這個理想”——將自己等同於這個理想,這個理想最後終會採取行動,讓理想和行動之間沒有間隔。有這個理想,又有這個趨近理想的行動時,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東西?這個時間間隔當中發生了什麼事?

問:不斷的比較。

克:是的,比較著一切這一類的事情。如果你用心觀察。這裏面會有什麼行為?

問:忽略現在。

克:還有呢?

問:矛盾。

克:是矛盾。矛盾造成偽善。我很生氣,可是我的理想說“不要生氣”。於是我壓抑、克制自己去符合、接近這個理想。於是我便一直在衝突、偽裝。理想主義者就是偽裝的人。這種分裂裏有衝突。除此之外還會產生其他因素。

問:為什麼我們無法記住前生。如果能夠,我們的進化就容易多了。

克:會嗎?

問:我們能夠避免錯誤。

克:你所謂前生是指什麼?指昨天的生命?二十四小時前的生命?

問:最新的一次轉生。

克:那是一百年前嗎?為什麼會讓生命比較容易?

問:我們會比較瞭解事情。

克:請你一步一步聽著。你所為或所不為,你一百年前的苦惱,你都會有記憶。那就和昨天一樣。昨天你做了很多事情你喜歡或後悔。這使你痛苦、絕望、悲傷。這一切你都有記憶。你有一千年前的記憶。基本上那也和昨天一樣。那將在今天降生的,我們為什麼叫做輪回,而不叫做昨天的轉生?想想,我們之所以不喜歡,是因為我們自認是超凡的生命,我們有的是時間成長、愛、轉生。那你從未注意的輪回到底是什麼東西——那是你的記憶。這輪回無所謂神聖。你昨天的記憶在今天的所作所為中出生。昨天控制著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一千年的記憶通過昨天和今天也在發生作用。所以我們有的是過去——不斷在重生。但請不要以為這是脫出重生的方法,不要認為這是一個解釋。我們如果明白記憶的重要和它的極端徒然,我們就不會再談什麼輪回。

我們問的是何謂行動。行動能夠自由、自發、立即嗎?或者行動永遠都受時間的拘束呢?

問:我曾經看貓捉老鼠。貓不會想說“那是老鼠”。它會本能的立即去捉老鼠。對我而言我們似乎也應該如此。

克:不要“我們應該”。先生,拜託。我想只要我們從根本上瞭解時間,我們就絕不會再說“我們應該”、“我們必須”。我們自問——不是口頭上、知識上,而是深深的從內心問——何謂行動?行動永遠都受時間拘束嗎?行動由於出之於記憶,出之於恐懼,出之於絕望,所以永遠受時間拘束。那麼,到底有沒有一種行動是完全自由,所以免於時間的拘束?

問:你說我們看見蛇就會馬上行動。可是蛇卻隨著行動而成長。生命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們有的不只是一條蛇,而是兩條蛇。這就變成數學問題。這時時間就進來了。

克:你是說我們活在老虎的世界,我們碰到的老虎不只一頭,而是披著人皮的很多老虎。這些老虎只顧追求自己的快樂,很殘暴、貪婪。活在這樣的世界你需要時間去殺掉一頭又一頭的老虎。這老虎就是你自己——在“我”之內。我裏面有十幾頭老虎。於是你說,要驅逐這些老虎,一頭一頭地驅逐,你需要時間。這就是我們一直在探詢的問題。我們認為,要殺掉我內在一條又一條的蛇需要時間。這個“我”就是你——你和你的老虎,你的蛇。這一切也是“我”。然後我們說,為什麼要殺掉我們內在一隻又一隻的禽獸?我裏面有幾千個我,有幾千條蛇。我殺掉這些蛇時,我也就死了。

所以,到底——請注意聽,不要回答,只要尋思——有沒有方法可以立即驅逐這些蛇?不是逐漸的驅逐? 我有沒有辦法看清楚這一些禽獸的危險,看清楚我內在這一切矛盾的危險而一舉免除之?如果我沒有辦法,我就沒有希望。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假裝,可是 如果我沒有辦法立即掃除我內在的一切,那麼,不論我來生是否轉生,是否轉生一萬次,我永遠都是奴隸。所以我必須找到一種行動,一種看的方式,使我在知覺的那一剎那,立即了結那條龍,立即了結我內在那一隻猴子。

問:做啊!

克:不,夫人,拜託。這個問題真的不尋常,光是說“做”或“不做”是不夠的。這個問題需要深入地探索,不要告訴我你已經找到答案或你應該這樣做、那樣做。這我沒有興趣,我只想尋思。

問:但願我看得到!

克:不要“但願”。

問:如果我感覺到某種東西,我應該形諸文字或者放在心裏就好?

克:我們剛剛說的話很簡單,你為什麼要把它改變成你自己的話?你為什麼不明白我們剛剛說的話?我們內心有很多禽獸,很多危險。我能不能用一次的知覺——看——當下一舉免除那一切?夫人,你可能已經做到了。我不問你是否做到了,這在我有一點唐突。可是我要問:這有沒有可能?

問:行動有兩個部分。內在的、判斷的部分是立即發生的。行動對外則需要時間。判斷意味內在的行動。銜接這兩個部分需要時間。這是語言問題、傳導問題。

克:先生,我瞭解。有一個外在的行動需要時間,另外有一個內在的行動是知覺兼行動。這內在的行動,連帶它的知覺,決定行動並立即行動;和另外一個需要時間的行動如何銜接?我這麼說清楚不清楚?

如果我可以指明的話,我認為這銜接不需要時間。兩者之間沒有所謂的銜接。我會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很清楚從這裏走到那裏需要時間,學習語言需要時間,做任何身體的事情都需要時間。可是,內在需要時間嗎?如果我瞭解時間的本質,我可以正確地處理外在世界的時間,但又不讓它干擾我內在的狀態。所以我不從外在開始,因為我知道外在需要時間。可是我在問我自己:內在的知覺、決定、行動到底需要不需要時間?所以我就問我自己:“‘決定’到底有沒有必要?”決定是時間的一瞬間,一個點,一秒鐘。“我決定”意味著有一個時間因素。決定依據意志和欲望而行;這一切都含有時間。所以我要問:為什麼“決定”總是要進來?這決定是不是我的制約的一部分,而這個制約在說,“你要有時間才行”。

所以,有沒有一種沒有決定的知覺與行動?這就是說,我認知了我的恐懼,這個恐懼是由思想、過去的記憶、經驗,由昨天的恐懼轉移到今天造成的。我瞭解恐懼的整個本質、結構、內在性。看清恐懼而不帶任何決定就是免除恐懼。這有沒有可能?不要說有,說我做到了,有人做到了——這不是要點。這個恐懼能不能在生起的剎那立即消除?我們有種種膚淺的恐懼,這就是恐懼的世界。這個世界到處都是老虎。這些老虎——我的一部分——會破壞事情。所以,我——老虎的一部分——和其他老虎之間有戰爭。

思想也會造成內在的恐懼:心理上沒有安全感、不確定。思想滋長快樂,思想滋長恐懼,這些我都看見了。我看見恐懼的危險一如我看見蛇的危險、懸崖的危險、深水的危險。我完全看清這些危險。這個看,就是結束恐懼,沒有稍稍一秒鐘決定什麼的耽擱。

問:有時候我們瞭解恐懼,可是恐懼還是在。

克:這一點我們要很小心。首先, 我並不想去除恐懼。我想的是表達恐懼,瞭解恐懼;讓恐懼流動,讓它來,讓它在我心裏爆發。我對恐懼一無所知。我只知道我恐懼。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我的恐懼到達什麼層次,有多深。是在意識上,或者我生命深深的根源之處?還是在洞穴裏,在我的心未經探索的領域?我想知道。我想要它出來,要它暴露。所以,我要怎麼做?我不要逐漸地做,你瞭解嗎?它必須全部從我生命中出來。

問:假設有一千頭老虎,如果我坐在地上我就看不見;但是如果我坐在高一點的地方,我就能夠處理。

克:不要“如果”。“如果我會飛,我就能夠看到地球的美麗。”可是我不會飛,我在這裏。我想這些理論性的問題恐怕沒有什麼價值,而我們顯然也不瞭解這一點。我肚子餓,可是你們卻用理論來喂我。這是一個問題,請務必注意;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恐懼,每個人都恐懼這個或恐懼那個。我們有很多深刻的、隱藏的恐懼。我也很清楚一些粗淺的恐懼,恐懼的世界;害怕失去工作,害怕失去這個失去那個——失去妻子,失去兒子。我怎樣才能夠,這個心怎樣才能夠立時暴露這一切?你覺得呢?

問:你是說我們一勞永逸永遠趕走這頭野獸,還是說我們必須每一次都出獵?

克:你說,你認為我們能夠一勞永逸永遠趕走野獸,不讓它隔天又跑回來,而我們要每天追趕。這是我們要說的。我不想一直追趕野獸。所有的學校、聖人、宗教、心理學家都在說:慢慢把它趕走。這對我毫無意義。我想知道怎樣趕它才會讓它永遠不要回來。它回來時我知道怎麼辦,我不讓它進屋子。你瞭解嗎?

問:現在我要給這野獸真正的名字:思想。思想如果回來,我們知道怎麼辦。

克:我不知道,我們看著辦。你們都這麼的渴望!

問:生命就是這樣,我們必須渴望!

克:渴望解答。我們當然必須渴望。這個題目很難。你不能隨便幾句話就講完。這個題目要很小心。

問:我們為什麼不現在就來做知覺?

克:我正要提議。

問:如果我看著你,會怎樣?首先會有一個你的呈現。請你看著我。最先發生的就是視覺上呈現了我,對不對?然後會怎樣?會有一些關於這些呈現的思想存在。

克:這就是剛剛這位女士說的。這是同樣一件事。思想就是這只野獸。請你們緊追這只野獸,現在,不要說這只野獸是思想、自己、我、恐懼、貪婪、嫉妒,然後再回到這野獸的另一種形容詞;我們說這野獸就是這一切。我們知道這野獸不能夠逐漸趕出去,因為它永遠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回來。不論如何請瞭解,這樣一直追趕野獸,它一直回來,然後我們一直再追趕,這一切多麼愚蠢。我想知道我們有沒有可能永遠趕掉它,使它不再回來。

問:我有自己不一樣的作用,不一樣的加速度。如果情況是一個作用追逐另一個作用,就完全不會有什麼事情。譬如說,如果感情追逐觀念。所以,我們必須同時觀照這一切作用。

克:你講的是同一件事,只是講法不同而已。

問:你自己剛剛要解釋。你自己說你完全不想驅除恐懼。

克:首先,我剛剛說我不想驅趕這只野獸,我不想趕它走。我拿起皮鞭,戴上手套之前,我想先知道趕它的是誰。因為,趕它的也許是一頭更大的老虎也不一定。所以我才對自己說,我不想趕它。請瞭解這一點的重要!

問:趕它可能就是你最終的死刑。

克:不,我不知道。先生,慢慢來,讓我說明。我以前說我趕這只野獸;我想知道趕它的事體是什麼人。現在我說,那可能是一隻更大的老虎。如果我想趕走所有的老虎,那麼,讓一隻大老虎來趕小老虎就沒有好處。所以我才說,等一下,我不想趕走什麼東西。請你看看我心裏有什麼事情發生。我不想趕走什麼東西,可是我卻想注意、我想觀察,我想知道是否有一隻大老虎在追一隻小老虎。

所以我現在很清楚,我不要趕任何東西。我必須排除這個驅趕、克服、支配某種東西的原理。因為,“我必須趕走那只小老虎”的決定可能會變成大老虎。所以我們必須全然停止所有的決定,停止所有驅趕什麼東西的欲望。這樣我才能夠注視。這樣我才能對自己說,“我什麼東西都不趕”。這樣我就免除了時間的負擔,而時間正是一隻老虎追另一隻老虎,其中會有時間的間隔。所以我才說 “我什麼事都不做,我不追趕,我不行動,我不決定。我應該先看”。

我在看——不是我的自我,而是我的心在看,我的腦在注意。我看到許多隻老虎,看到母老虎和公老虎和小老虎,我看到了這一切。可是我的內在一定還有更深刻的東西,我要這個東西全部暴露出來,我要借行動將這個東西暴露嗎?我越來越生氣,然後平靜下來。一個星期之後,我又開始生氣,然後又平靜下來?或者說, 有沒有一種方法能夠完整地看所有的老虎——小老虎、大老虎、剛出生的老虎?我有沒有辦法一次完整地看所有的老虎,因而瞭解整件事情?如果我辦不到,我的生活將回到老路,回到以往中產階級的生活方式。就是這樣,所以,如果你們已經知道怎麼“聽”,今天上午的討論就結束了。你們還記得那個師父每天上午對徒弟講話的故事嗎?有一天他登上講臺時,飛來了一隻小鳥。這只小鳥趴在窗臺上唱歌,師父就讓它唱歌。鳥唱完之後就飛走了,於是師父就對徒弟說:“今天的講話結束了。”

一九六九年八月七日  瑞士撒寧